乍见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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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世的日子
要比正午更明
虽有黑暗
仍像早晨

【双黑/太中】真相是真

*娱乐圈pa,影帝宰x天王中,在人潮汹涌下的滚烫爱意,你看到了吗?

*一首真相是真 送给太中和各位太中姐妹,点开链接收获BGM

*吃下这口糖,我看哪个憨批还敢说我的cp不可能he!!!!




“太宰先生,录制快开始了,您准备好了吗?”


节目现场的工作人员推开休息室的门,礼貌地询问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太宰治。


太宰治在短信页面的输入框内打下最后一个字,关掉屏幕站起身来,把手机随手交给一旁的助理中岛敦,回道:“当然,我随时可以开始工作。”


作为连续三年捧回影帝奖杯的知名演员,太宰治有英俊的外貌、精湛的演技、独到的审美、迷人的嗓音以及一双多情的鸢色眼眸,多年来蝉联“娱乐圈你最想嫁的男人排行榜”第一,绯闻无数,只可惜从未跟任何人官宣。


他可以跟任何女性愉快地聊天,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但你若问起他有没有心仪的女性,他多半会摆摆手打个哈哈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剩下的小半情况就是把自己的搭档兼室友中原中也推出来当盾牌。


“中也好几年之前就跟我约法三章不许我带别的女人回去。”


中原中也是何许人也?


乐坛天王,把摇滚玩到极致的男人,一米六的身高两米八的气场,一头橘发热烈而张扬。他跟太宰治相识于十五岁,从那时起两人就合住在一起,迄今已经有七年了。


正因两人深厚的羁绊,娱乐圈很多人都认为他们的关系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两人数量庞大的cp粉们更是把“双黑”的大旗摇得呼啦响,恨不得变成两人房间里的床单围观他们的夜间活动。


太宰治走到后台,舞台上已经响起了主持人与谢野晶子的暖场词,这个漂亮的女主持是太宰治的旧识,也是少数对太宰治免疫的女性之一。她负责的节目《你所不知道的TA》一向以没有剧本、问题出其不意、爆料又准又狠闻名,但偏偏与谢野晶子又很有分寸,让人着实反感不起来。


“……今天我们节目组请来了一位重量级嘉宾,他入圈多年,有着无数光环。但与其他明星不同的是,这位身价上亿的嘉宾至今仍与人合住。他是谁呢?”


在场下观众们的欢呼声中,太宰治笑着走上舞台。


一番寒暄过后,两人坐在舞台中央的沙发上,与谢野晶子先夸奖了太宰治今天的造型,接着引出了太宰治的妆造师“太宰先生是最难化妆的人之一,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能对这张脸做什么”的话。


太宰治一边附和一边微微凝神,按照他对与谢野晶子的了解,开场这么多废话一定会牵扯出一个不那么容易的问题。


果真,与谢野晶子话锋一转,说道:“……可是我听说刚刚在后台,太宰先生在做造型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频频查看手机。”


“没办法,工作太忙。”太宰治笑笑,“我最近正好要忙旬报奖的事,不仅要确认当天的服装造型,还要安排大小事宜,每天都得熬夜,中也甚至给我熬了黑芝麻糊担心我提早变成中年秃头大叔。”


“这次的旬报奖中原先生也会陪同你一起去吗?”


“当然了,《人间失格》被提名了最佳音乐,作为承包了整部电影配乐的人,中也说不定要上台领奖呢。”


“可是,我们刚得到一个消息。”与谢野晶子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中原先生在今天早上似乎与你发生了一场争吵,生气地摔门离去。我很好奇,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太宰治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问:“你们节目组其实是情报部门吧?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与谢野晶子一针见血:“不要妄图岔开话题。”


“好吧好吧。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我跟中也吵架是常规操作,如果哪天我们俩没有吵一句,那才是能上头条的大新闻。”


“所以你们是因为什么发生了争吵?”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有点尴尬地说:“其实是很小的一件事。你们真的要听吗?”


与谢野晶子把话筒对准观众席,场下的观众们非常配合地喊道:“要听——!”


“我这几天工作太忙没什么时间吃饭,前几天胃病复发,医生说我最近不能吃凉性的食物。可是,你们知道的,螃蟹实在是太好吃了,我没忍住。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我吃掉了冰箱里最后一盒蟹肉罐头,结果扫尾工作做得不仔细,今天早上被中也发现了。”太宰治耸耸肩,“中也个子小小的,但是脾气特别大,吵了我一整个早上,我只不过是还了一句嘴他就气得离家出走,真是太幼稚了。”


与谢野晶子不客气地笑出声:“你也太菜了,偷吃还能被发现。你还了一句什么?”


“嗯……我说,中也你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还得跳起来,好可怜哦。”


与谢野晶子因为这个回答无语了足足十秒,她给了太宰治一个敬佩的眼神,说:“中原先生竟然没有把你按在地上打,真是稀奇。”然后,她看了看自己在笔记本上写下的问题,问道:“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你刚刚反复看手机是在等中原先生的短信?”


太宰治点点头说:“不仅如此,还要提醒他不要因为忙工作忘记吃午饭。中也明明也不爱惜自己的胃,却对我吃螃蟹管得那么严,简直就是横滨第一驰名双标。”


“官方资料里确实提到过两位都有胃病。那么两位是怎么得了胃病呢?是因为工作太忙吗?”


“不,得胃病其实是很早之前了。”太宰治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完美微笑,他回想起两人最初相遇的那段时间。


“我跟中也刚认识的时候,还是十五岁。那段日子很难,非常难,吃不饱是常有的事。”




其实最开始,中原中也的胃病要更严重一些。


他是个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被一个老妇人领养。老妇人的儿子是一名警察,因为见义勇为被歹徒刺死,为了安抚失去了儿子的老妇人,公安局给她分配了一栋房子,但老妇人不愿意搬到新房子离里去,她托人把那栋房子卖掉,连同抚恤金一起存进银行,仍然住在旧街区的老巷子里。


三年后,中原中也被她从孤儿院领回家,因为老妇人没有劳动的能力,八岁的中原中也承担起了家里的全部家务,没有人愿意雇佣他,他就每天出门去捡塑料瓶卖,老妇人把钱精打细算一直规划到中原中也上大学的年纪,可惜在中原中也十四岁那年,她离开了人世。


为了养活自己,中原中也买了一把吉他,学着电视里光芒四射的歌手们那样唱歌。他确实有天赋,音域广,音调准,音色又独特,在地下酒吧打工的时候老板无意间听到了他唱歌,便给他上了简单的乐理课,将小小的中原中也推上了驻唱的舞台。


酒吧老板人很好,虽然中原中也没什么演唱经验,但他还是安排了不少场次让中原中也得以赚上足够的钱打点老妇人的后事和维持自己的生活。老妇人留下的那笔钱中原中也一直不舍得用,他甚至还省吃俭用时不时往银行里面存上一点。


十五岁那年,中原中也在回家的路上捡到了一身伤的太宰治。


太宰治是从家里跑出来的。他母亲早亡,父亲是个酒鬼,一喝醉就会对自己唯一的孩子动手。忍受不了无休止的家暴的太宰治逃离了那个地方,买了票坐上去横滨的列车。不巧的是,他身上的钱不够住旅馆,他只好在路上溜达着寻找一个能够凑合一晚的地方,至于以后的事,第二天再说。


当地的混混集团盯上了这个陌生的新面孔,他们把太宰治围在一个死胡同里,逼着他交出身上所有的钱。太宰治面无表情地看他们一眼,长叹一口气把视线从混混们身上移开,似乎墙上老旧的裂痕都比面前这几个故作凶狠的家伙有趣。


太宰治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混混头子,那人捡起一根路边的木棍,招呼着几个跟班就要上前跟他动手。太宰治看着人很单薄但打起架来挺凶,一时间混混头子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剩余的混混看见自己的老大吃瘪,纷纷加入战局。


太宰治到底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在打斗中受了满身的伤不说,身上仅有的钱还被抢走了,被中原中也发现的时候他正坐在巷子里废旧的木箱上思考明天该怎么吃饭。


在刚看见太宰治的时候,中原中也就敏锐的感觉到他们是一类人,骄傲又自我,绝不肯向现实低头。


所以中原中也对太宰治伸出手,在黑发少年诧异的目光中说:“如果你没地方去的话,跟我回家吧。”


人们常讲,少年的轻狂是最要不得的,冲动所带来的危险因素,会粉饰希望,暂时削弱痛苦,而你当时遇见的人,既有可能擦肩而过,又有可能殊途同归。


在那个时候,两人不过是两根瘦弱纤细的稻草,风一吹就有可能断裂,可中原中也的举动让两根稻草靠在一起,拧成了一股坚实的麻绳。


多了一个人意味着多了一张嘴,中原中也数着自己钱包里的工资,心痛地把买新吉他的事情往后又挪了挪,拿出一部分钱去巷口的小诊所里买来了跌打损伤药和绷带,给太宰治身上青青紫紫的瘀痕涂上药膏,划伤的地方再缠上一圈绷带。


“你现在这里睡下吧。”中原中也收拾了一下沙发,给太宰治抱出一床被子,“明天我们再给你收拾房间。”


“谢谢。”


“不用谢我。”中原中也边铺被子边头也不抬地说:“比起感谢的话,我更需要你找到一份工作,可以让我们不至于没有吃饭的钱。”


但工作哪里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彼时太宰治还没有点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身上缠着的绷带和没有多少波动的表情让他很难被人雇佣,更何况他身体弱,干不了重活,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的境况十分不好,在没有演出的日子里中原中也会取出自己存进银行的一部分钱,但那些为数不多的钱用不了多久,这让中原中也时常头痛之后几天的伙食费从哪里出。


“中也,你确定不打算用你奶奶给你留下的那笔钱吗?”太宰治戳着碗里的面条问。


“其实那笔钱并不多。”中原中也放下了筷子,他盯着碗里没有油花的面条汤,突然鼻子酸酸的。“实际上奶奶临走之前的那段时间里,为了给她买药,那笔钱已经被我花得差不多了。”


“这样啊。”太宰治叹了口气,说:“我会加油的,你要是在我面前掉下泪来可就太逊了。”


“混蛋,这都是因为谁啊!”中原中也气鼓鼓地用筷子在太宰治的手上敲了一下,挑了一筷子自己碗里的面条给太宰治,说:“吃你的饭,不许戳了!”


有一段时间地下酒吧的老板因故回家,那段时间酒吧不开门,中原中也没有地方唱歌,也因此没有收入。最窘迫的时候,他们甚至一天只喝了一碗用方便面调料包冲的水,而那包调料包是当时家里唯一能入口的东西。


因为太宰治身体不好,中原中也总是会把自己碗里的饭拨一些给他,试图把这个身上没几两肉的男孩养得壮实一点,也因此他时常只能吃个半饱,渐渐有了胃病。




“那个时候那么苦,太宰先生是怎么想到要当演员的呢?”与谢野晶子接着问,“一般人不都会首先想到解决温饱问题吗?”


“这个啊,”太宰治说,“不能否认最开始想要做演员是为了赚钱,但确实也是因为喜欢演戏。”




太宰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在餐厅当服务生的工作,为了给经常胃痛的中原中也买一些止疼药,他向店长提前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


去药店的路上太宰治又遇见了之前的那群混混,他警觉地绕开,却被混混头子看见,一群人又要围上来堵他。


太宰治掉头就跑,他个子还不高,跑进人潮里很难找到,他左拐右拐抄小路走到小巷口,确定了那些混混没有追上来,便放心地进了药店要了一盒止痛片。


买到了药的太宰治心情很好,揣着药盒脚步轻快地往家走,拐了个弯就看见混混头子带着三个小弟在不远处等他。这群混混在这片地方晃悠了不知多久,早就对各种小路岔道一清二楚,他们分成几拨堵在太宰治可能经过的路上,准备给他一点教训。


四个人,太宰治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敌我双方的武力值,悲哀地发现自己很可能又要挂点彩才能回家,如果被中原中也发现了他受的伤,那个家伙很有可能会像个被点燃了引线的炮仗一样以“不爱惜身体”为由把自己骂一顿。


太宰治先下手为强,他趁混混们还在摆帅气的放狠话用的姿势时率先冲出去,给了混混头子的膝盖一脚,接着往侧边绕了一步,一个拳头堪堪擦过他的耳廓。


太宰治并不是很会打架,但他喜欢用巧劲把冲他而来的攻击化解掉,在周旋了几个回合之后他终于以嘴角挨了一拳、后背挨了一肘子为代价脱了身。


回到家后中原中也看见他破了皮的嘴角,惊得跳了起来,差点以为饭店的老板欺压童工。


太宰治掏出怀里被压得变形的药盒递给中原中也。在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后,中原中也愤怒地站起来,拽着太宰治出门去找场子。


中原中也打架向来是不要命的打法。在老妇人刚离世的那段时间,这群混混也盯上了他,可惜被中原中也掂着菜刀凶神恶煞的样子唬住了,没再来找麻烦。然而他们连着两次堵太宰治让中原中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从路边随手捡起一根棍子,朝太宰治所说的地方走去。


被他扯住胳膊的太宰治后悔地捂住脸,他就不该告诉中原中也他被堵了的事。


那群混混果真没有走远,双方一打照面中原中也就掂着棍子冲了过去,直接照着混混头子的后背就是一下,表情凶得像是对方抢了他老婆。


中原中也把棍子抡得虎虎生风,太宰治捡了几块石头在混混们背后放冷枪。


这场架打到最后,混混头子一板砖砸向看起来比较好对付的太宰治,吓得中原中也想也没想直接矮身狠狠撞了一下太宰治的后腰,两个人摔在地上,那块砖砸到了两人身后的另一个混混的太阳穴,那人当场昏死过去,不知道还有没有气。


混混头子被吓蒙了,中原中也爬起来拽起太宰治就往警局的方向跑。那个地方正好有一个时灵时不灵的监控摄像头,如果他们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找到刚刚那场架的录像。


因为是未成年,在得知两人打架的缘由后,接待两人的警察只是对他们口头教育了几句,就通知了几个同事去案发地点查看。他们运气不错,那个摄像头录下了混混头子扔板砖的动作和后果,中原中也跟太宰治回家时拐了个弯又去药店里买了点伤药,两个男孩面对面坐在床上给对方身上的擦伤上药。


太宰治怕疼,中原中也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从电视柜下面刨出一碟电影盘放给他看。那部电影是几十年前的老电影了,主演早已离世,画质很差,但太宰治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不自觉地跟着角色做出相应的表情。


“你喜欢?”见太宰治安安分分地让他包扎完,中原中也觉得十分稀奇。


“中也,你说演员是不是比较容易挣钱啊?”


中原中也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下,他想了想说:“是的吧。怎么,你想去做演员吗?”


太宰治点点头说:“嗯,而且演戏似乎很有趣。你不觉得演一部电影就是多经历了一种人生吗?”


心思简单的中原中也并没有从一部电影里得出这种人生感慨,他只是鼓励地拍拍太宰治的肩膀。“那你要加油。”


太宰治伸手抓住他肩膀上中原中也的手,很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以后我演的每一部电影,都要中也给我唱主题曲。”


中原中也被太宰治认真的样子逗笑了。


“好。”


那天晚上,太宰治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昏暗的天空,他浮在半空里,脚下是旋转着的地球,他一个人飞啊飞啊,突然身边响起了中原中也的声音。“太宰,你看那边。”


太宰治低头,往脚下的地球看去,只见那里出现一个巨大的舞台,中原中也拽着他的手落在舞台上,迎着台下挥舞的荧光棒对他说:“太宰,你看,这就是你的未来。”


在梦里,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摇了摇头:“不,这是我们的未来。”




“在那个一无所有的时期还能朝着梦想不断努力,确实是非常励志的一件事。”


“怎么会是一无所有呢?”太宰治否定了与谢野晶子的话,“我们有彼此啊。”


与谢野晶子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继续问道:“太宰先生能分享一下刚演戏的时候发生的最让你印象深刻的事吗?”


“啊,那果然还是跑龙套那会儿遇见的片场事故,和被森先生看中签约的事吧。”




在下定决心要当演员之后,太宰治在饭店做完一个月,就与店长说明情况辞了职。他时不时往横滨最大的电影城跑,希望能够被看中,得到一个微不足道的出场机会。


他长得好看,又会说话,很多剧组都愿意做个好事给这个孩子一个机会,于是太宰治就混在一群大人里做群演。第一次领到工资,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但太宰治还是很高兴,他对剧组负责群众演员的人鞠了个躬,转身就往家跑。他在路边的杂货店里买了一条黑色的choker送给中原中也,中原中也一边骂他浪费钱一边把choker戴在脖子上,问太宰治好不好看。


两个孩子就这样互相扶持着走过大半年。


太宰治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时间,他哪个剧组都愿意去。在一个拍古装剧的小剧组里当群演的第一天,下起了毛毛雨,太宰治抬头看了看天,他觉得这雨下不大,于是出门时就没有带走家里唯一一把雨伞。结果雨越下越大,太宰治被困在拍摄现场,他缩在群演们休息的地方,捧着剧组的盒饭思考该怎么告诉中原中也他今天中午不回去。


一份盒饭还没吃完,太宰治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抬头,他看见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推搡着工作人员走进来,到处打砸拍摄设备、掀桌子摔椅子,一间休息室一间休息室地找,最后揪出了剧组的其中一个演员。


群演们或骂骂咧咧或慌里慌张地离开了,任谁都知道这个剧组无法再待下去,但太宰治没有走,他站在原地看着导演和编剧着急地伸手去拦那群黑衣人,然后被推倒在地。


“太宰!”


太宰治扭头,他看见中原中也拿着伞站在门口张望,在看到他的时候伸出手挥舞。“赶紧回家啊!”


太宰治朝中原中也跑过去,他伸手拽住同伴的手臂往外跑。中原中也艰难地伸手把伞举在太宰治头顶,随后他就放弃了,因为他发现太宰治根本不在乎琳不淋雨,他收起伞,把手臂从太宰治的手里抽出来,拉住那只手,两个人就这么在大雨里疯跑,一边跑一边大笑。


雨打湿了他们的头发、衣服,风刮得眼睛都睁不开,太宰治边跑边喊:“中也!”


“我在!”


“我一定会成为最出色的演员的!”


“我也会成为最厉害的歌手!”


“我们会一起站在舞台上!”


“可是演员能和歌手同台吗?”


“我不管!”太宰治喊道,他突然觉得眼眶发酸,“太宰治一定会和中原中也同台的!”


不久后,太宰治遇见了他之前在一个剧组里认识的好友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的梦想是当导演,他说他找到了一位投资人,想把之前写好剧本的一部电影拍出来,问太宰治愿不愿意去试镜。


“说是试镜,其实就是让投资人看看合不合适,毕竟我没什么名气,这电影也是小成本,不可能多少演员来。”织田作之助挠挠头说,“但是我觉得太宰你挺有天赋的,所以想请你去试试。”


“好啊。”太宰治满口答应,两人确定了时间地点,挥手告别。


回到家,太宰治告诉了中原中也,想让他陪自己一起去试镜。中原中也寻思着,那个时间不用去酒吧唱歌,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去看看。


试镜当天,太宰治跟中原中也来到织田作之助说的地方,那是一间不大的房子,一楼稀稀拉拉坐这几个陌生面孔,织田作之助看见太宰治到了,走过来跟他打招呼,领着他进了屋内。


中原中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掏出随身携带的本子。他最近萌生了自己写歌的念头,随时随地都想写几笔,他自己的第一首曲子已经有了雏形,剩下的就是加一些细节上的东西。


织田作之助的电影是讲自闭症儿童的。太宰治的表演很有灵气,那名叫森鸥外的投资人一眼看中他,询问太宰治愿不愿意签约。虽然森鸥外只有一个刚起步的小公司,但他表示愿意全力培养太宰治。


太宰治犹豫了一下说:“我有个同伴,他唱歌很棒,如果要签约的话能把他一起签了吗?”


森鸥外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太情愿地开口想要拒绝,就被太宰治先一步打断:“我们是一起的——我们说好了要做搭档。如果不能签他的话,我也不签了。”


森鸥外揉揉眉心,头疼地摆摆手让太宰治把他的同伴喊进来。


森鸥外看见中原中也时眼前一亮,听完中原中也唱歌他甚至主动鼓起了掌,果断跟两人约定了时间讨论签约合同,临走时还非常和蔼地揉了揉中原中也的脑袋,换来太宰治一个瞪视。


走在回家路上,中原中也问:“你怎么能那么强硬地跟森先生说话啊,你就不怕他一气之下连你也不签了吗?那你梦想里的前程似锦可就泡汤了。”


太宰治低着头不说话,两人穿过长长地小巷时他突然开口说:


“如果我的未来没有你的话,再前程似锦我也不稀罕。”




“太宰先生跟中原先生合住了这么久,一定很了解中原先生吧?”与谢野晶子问。


“那是当然。”太宰治挑眉,很肯定地说:“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我更了解中也的人了。”


“包括一些不为人知的小怪癖?”


太宰治噎了一下:“这个我不能说,中也看见节目之后会打我的。”


与谢野晶子俏皮地朝镜头眨眨眼,双手合十做了一个的祈求的动作,“只是无伤大雅的怪癖其实没关系的吧,中原先生?”


“你这样中也也没办法回复你啊。”太宰治无奈地扶额,“我只能说一个哦。嗯……中也写歌的时候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拉上窗帘关上灯,只留桌子上一盏台灯。如果我需要用书房,他会缩在被子里打着小灯进行创作。”




签过合同,森鸥外希望两人能够住到公司附近去,毕竟他们俩现在的住处环境太差,治安也混乱,不适合将要出道的两人居住。


“我会给你们各自安排一间宿舍,请两位尽快收拾东西搬过来。”


太宰治瞪大眼睛,果断地摇头:“不,我们只需要一间宿舍就够了。”


森鸥外愣了一下,问:“你确定吗?”


“确定。”


“你们马上就要出道,住在一起是不是不合适?”


太宰治毫不妥协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可是我跟中也从认识到现在都是住在一起的。”


森鸥外试图跟太宰治沟通:“我可以给你们安排成隔壁。”


“那也……”


见太宰治还要拒绝,中原中也扯了扯他的衣摆,打断他的话,对森鸥外说:“我们已经习惯一起住了。如果宿舍不够大也没关系,我们不介意。”


森鸥外妥协了,他无奈地叹口气说:“我会给你们分一间最大的宿舍。”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对视一眼,齐声说:“非常感谢。”


电影的片尾曲被织田作之助交给了中原中也,他必须完成一首原创歌曲,包括作词和谱曲,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刚搬好家,中原中也就拉着太宰治讨论电影剧情,他们从剧本的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因为太宰治要准备开机已经多次阅读剧本,每一页都批着密密麻麻的人物分析和设计的神态动作,中原中也一边读那些批注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太宰治伸长脖子去看,笔记本上画着一些杂乱无章的线条,太宰治看不懂那是什么。他们从傍晚讨论到深夜,中原中也的笔记本翻过了七页,他画完了图,又开始从头读剧本,对照着那些只有他一个人能看懂的线条把灵感梳理一遍。


“……我认为主角在最后的心理转变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个蜕变。”太宰治指着其中一页剧本说,“这一幕是电影里很重要的一个转折,歌词里最好还是体现一下。”


中原中也赞同地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几句话。


窗外的天变白时,中原中也心满意足地合上剧本,森鸥外分给他们的这间宿舍实际上相当于一个小公寓,两室一厅,虽然面积不大,但功能区还挺齐全。中原中也跑进隔壁卧室,拉上窗帘,只打开桌子上的一盏台灯,然后把笔记本摊在桌子上,从抽屉里找出一张白纸开始写乐谱。


太宰治跟着进了房间,抱着膝坐在床上看着中原中也的背影,在脑海里琢磨剧本,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时身上盖着被子,而中原中也躺在他身边,头发凌乱,连衣服也没来得及脱。


中原中也用了三天时间完成了作词,又用了三天完成了谱曲,先是倒头睡了一天一夜,然后才打电话给森鸥外和织田作之助,让他们来听听曲子。


这首曲子中间需要多个乐器交替演奏,太宰治坐在中原中也身边,连谱子都不用看就能及时递上要用的乐器,一拿一放一气呵成,动作流畅到像是无数次练习过一样。


织田作之助不是很懂音乐,他一脸不明觉厉地听中原中也演奏,顺便时不时跟森鸥外感叹两个孩子的默契,两个人讨论了几句,一致认为这首曲子虽然还有些瑕疵,但很合适电影的基调。四个人凑在一起修改了几遍歌词,又简单地吃了点午饭。


电影从开机到杀青用了快一年的时间,上映的时候已经快到太宰治的17岁生日了。它就像是一匹杀出重围的黑马,在无数大片里披荆斩棘,虽说没有拿下票房冠军,也得到了一个相当亮眼的数字,中原中也唱的片尾曲也风靡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第一次跑宣传的时候中原中也紧张地拽着太宰治的衣摆,大脑放空表情恍惚,不停地小声说着什么。太宰治凑过去一听,中原中也一直在自言自语下面的人都是胡萝卜大白菜,他忍不住笑出声,被一位记者眼疾手快地拍了下来,照片传到网上时无数网友被这对少年萌得嗷嗷直叫,也因为当天两人穿的都是黑色衣服,喜欢他们的人给了他们“双黑”的爱称。




与谢野晶子问出笔记本上的下一个问题:“演完织田导演的《天衣无缝》,太宰先生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后面的日子是不是就比较轻松和开心了呢?”


“恰恰相反。”太宰治露出一个苦笑,“森先生给我安排了各种各样的表演课形体课甚至还有烹饪课,我每天累得半死。最重要的是,森先生把中也送去国外参加音乐培训班,一走就是半年。”


“那是你们第一次分开吧?”


“是的,从认识以来我们从来没分开过那么久。”




中原中也走的那天,太宰治不情不愿地拖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一直到中原中也上飞机他都没说一个字。


中原中也敲敲太宰治的脑门说:“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去欧洲啊?”


“你去吧,”太宰治握住中原中也敲他的那只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中原中也给了他一个怀疑的眼神。


太宰治瞬间破功,整个人瘫在中原中也身上,恨不得把脑袋都塞进中原中也的衣领里。


“表演课好累形体课好累文化课好累干什么都好累啊,可是我夜里根本睡不着。”


中原中也揉揉颈窝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我知道,辛苦了。给你买的安眠精油记得用,失眠就给我打电话。”


“我才不要,难道不应该是中也主动打给我吗?”


中原中也好脾气地应下。“行行行,我打给你。心情好点没?”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站直身子推推中原中也说:“飞机该起飞了,快去吧。”


中原中也走了一周,太宰治就失眠了一周。他们刚认识的那天太宰治睡的是沙发,之后的日子里太宰治都是钻进中原中也的被窝里睡。两个人当时也算得上是相依为命,夜里一起睡总是有更多的安全感。


森鸥外也敏锐地发现了太宰治的不对劲,他眼下的黑眼圈重得要打好几层粉底才遮得住,精神状态很差,还总是盯着墙角发呆,甚至都懒得跟森鸥外互怼。


没什么带孩子经验的boss先生左想右想终于意识到结症在哪,在中原中也离开的一个半月后他以休息为名把太宰治打包送上了飞往欧洲的飞机。


听说太宰治要过来的中原中也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去给兰波请假,兰波十分慷慨地批了三天假期给他,祝他跟搭档玩得愉快。


接机的时候中原中也机场外面对着玻璃整理了好久身上的衣服,就连头发丝的弧度都好好调整了一番。分开的这一个半月他每天都要打一通电话给太宰治,陪失眠的搭档从螃蟹料理的味道扯到之前中原中也做的面条好难吃,再把两人的小学生吵架回忆一遍,可太宰治仍然睡不着,常常睁着眼到天亮。中原中也担心他,又没办法回去,只能想方设法地寄东西给太宰治,或者是一张相片,或者是明信片,或者是路边免税店里看到的新奇玩意儿。


但现在太宰治来欧洲了,至少他们在一起的这三个晚上太宰治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可久违地跟搭档睡在一张床上的太宰治仍然毫无睡意。中原中也在欧洲的宿舍不大,只有一张比普通单人床稍宽点的床,两个十七岁的少年睡在一起算不上挤,但地方也确实不宽裕。中原中也累了一天,背对着太宰治似乎睡着了,橘色的头发长了一点,在枕头上铺开,像是黑暗里的一个小太阳。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的背影,轻轻地伸出手去触碰眼前的那片肌肤,中原中也的后颈是雪白的,久违的温热触感让太宰治有些上瘾,他的手指下滑到中原中也的脊柱,顺着骨节一节一节往下抚摸,感受到手下的肌肤突然绷紧,中原中也有些恼火的声音响起:“你摸够了没啊?”


太宰治本身就没打算藏着掖着,被挑破反而让他更加肆无忌惮。他的手从中原中也肋下穿过,堂而皇之地敷上中原中也的心口,感受皮肤下有力的心跳。中原中也摸不准他是怎么想的,暗自纠结了一会儿,索性翻个身面对太宰治,在搭档的脸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这么久没有好好睡过,现在怎么还不肯睡?”


“中也。”太宰治把中原中也往自己怀里按了按,另一只手变本加厉地环住中原中也的腰,从睡衣下摆处钻进去。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有事快说,抱这么紧热死了。”


“……”太宰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有很多话想告诉中原中也,可想说的东西太多,反而让他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沉默良久,久到中原中也快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中原中也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他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在太宰治的低笑里恼羞成怒,愤愤地踹了某个大半夜不睡觉玩告白的混蛋一脚。“赶紧给老子睡!”


于是太宰治搂着自己新鲜出炉的男朋友,睡了一个好觉。


两人再一次告别的时候,太宰治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最起码没有了三天前在机场把中原中也吓到的两个黑眼圈。他站在登机口跟中原中也挥手再见,调侃了几句中原中也丝毫没有长进的身高,又嘴硬地让中原中也好好学习晚点回日本,省得自己多出来一个老妈子。天知道这三天他每顿饭都被中原中也按头吃下去一整碗有多心累。


“快滚。”中原中也一脸嫌弃地摆摆手,“在我回去之前你不要把自己作死掉。”


太宰治跟他对视几秒,没再说什么。


至于森鸥外发现太宰治回国后开始对学习上了心,不管多密集的课程安排都不再跑神摸鱼,那就是后话了。




“接下来的这个问题可能有点不太合适,但确实是我非常想知道的。”与谢野晶子看了看笔记本,说道:“你对一部分粉丝把你跟中原先生看成恋人这一件事是如何看待的呢?”


太宰治垂下头笑了笑,说:“嗯……这是粉丝们的自由吧。我跟中也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我们还曾经一起看过我们俩的同人文,不得不说有的文笔非常不错,要不是我就是当事人,我都要以为我跟中也之间确实发生过那些事情了。”他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我想强调一点,我才是上面那个,这可是不能搞错的原则性问题。”




太宰治二十岁那年,有人在网上放出了偷拍的他跟中原中也的照片。


对视、点烟、碰手臂什么的一抓一大把,还有几张是太宰治揽着中原中也的肩膀挑东西,拍照片的人甚至还拍到了两人的同款手表。


彼时他们已经同居五年、恋爱三年,太宰治靠坐在沙发上,怀里搂着中原中也,两人一边吃薯片一边看推特上的评论,一些粉丝激动地手舞足蹈,一些粉丝虽然吃惊但还是选择送上祝福,一些粉丝则在猜测两人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剩下的粉丝则破口大骂,骂天骂地骂空气。


中原中也的心态相当好,他登着小号,给每一条祝福他跟太宰治的评论都点了个赞,看到有趣的评论还会笑出声。太宰治双手环着中原中也的腰,细碎的吻落到柔软的橘发上,接着是耳廓和侧颈,还要抓过中原中也的一只手强硬地与人十指相扣。


中原中也扭过头去跟太宰治接了一个吻。


“中也,你说我们现在发声明官宣会是什么样?”


本来笑得正欢的中原中也立刻严肃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同样严肃的太宰治,叹了口气说不行。


太宰治立刻不高兴了起来,嘴巴撅得都能挂个油壶。他把中原中也推到在沙发上,抱着自家恋人毫无章法地乱啃一通,他脖子上挂着的指环从衣服领子里掉出来,与中原中也颈上的另一只撞在一起。


中原中也一边笑着挣扎一边把太宰治的脑袋推远,“别啃了,好痒啊。”


然而二十岁的大男人心理年龄只有三岁,太宰治趴在中原中也身上哼哼唧唧地不愿意起来,非得要中也同意跟他官宣。


中原中也无奈地说:“你刚刚又拿了一个影帝,事业还在上升期,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成为你的绊脚石。”他揉了揉胸口的脑袋,在太宰治抬起头来后捧着恋人的俊脸,凑过去吻那张淡色的嘴唇。“我也想在人群中光明正大地牵你的手,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爱人。可现在的时机真的不合适,再等等,好吗?”


太宰治垂下眼睑,他想起中原中也每次登台演出前都会掏出那枚刻着太宰治名字的指环亲吻一下。


“中也,我们会结婚的吧?”


“会的。”


太宰治欢呼一声,爬起来在茶几上翻找自己的手机,然后调出一张照片献宝似的凑到中原中也面前。“那中也来看看你喜欢哪个国家?”


“好你个太宰治,”中原中也失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吗?”


他并没有接过手机,而是颇不好意思地绕了绕自己的发尾,轻声说:“哪里都好。只要有你,只要是你,去哪里都好。”




“其实今天的这期节目,我们给太宰先生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与谢野晶子合上笔记本,对场下的观众和太宰治说:“我们请来了一位和太宰先生关系很密切的人。”


在众人期待的呼声中,太宰治扭头,中原中也穿着宝蓝色的西装走上舞台,挥手向人群致意。


“中也?”太宰治确实相当吃惊。他本以为中原中也跟他吵架之后离开家会去PM做自己的工作,谁知中原中也竟然出现在了节目录制现场,看样子还是提前约好的。


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啊,太宰治给了中原中也一个眼神。


中原中也依然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完全忽视掉了太宰治投来的眼神。他走到太宰治身边坐下,先跟与谢野晶子握了握手。


“中原先生刚刚一直在后台对吧?”


中原中也点点头。“是的,其实我到得比太宰早多了。”


“听了那么多太宰先生的回答,中原先生要不要也回答一个问题?”


中原中也相当配合地说:“当然,来都来了。”


“嗯……”与谢野晶子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那不如,中原先生就来分享一个你和太宰先生的故事吧。”


“太宰他特别喜欢管着我喝酒。”中原中也想了想说,“虽然我酒量不好,但我酒品应该不差吧?《人间失格》的杀青宴上大家都很高兴,一起喝酒庆祝,我刚喝了两三杯太宰就给全屋子的人说不许再劝我酒,还用尽了手段把我的酒换成果汁,可惜被我识破了。”


“那中原先生最后喝了多少酒?”


“我不记得了。喝的应该不少,因为那天我醉得很厉害。”


“在太宰先生的围追堵截下还能喝到酒确实很不容易呢。”与谢野晶子感叹。


太宰治不满地插嘴反驳道:“要把一个醉鬼拖回家的我更不容易啊。”




《人间失格》终于杀青的那天,太宰治大手一挥请全剧组的人吃饭。大家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闹哄哄地坐上了去酒店的车,甚至还有人给森鸥外打了电话。这位PM的老板、剧组的金主大人通知了合伙人福泽谕吉和尾崎红叶,一起去参加杀青宴。


中原中也举着红酒杯坐在太宰治身边,因为高兴,他对敬酒来者不拒,不一会儿就喝下去半瓶红酒。太宰治见他脸上已经升起酡红,担心他喝醉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撒酒疯,便偷偷地把剩下的红酒倒进自己的酒杯里一饮而尽,连个底子也没给中原中也留。


没有红酒喝了的中原中也盯上了织田作之助手边的啤酒,他刚要伸手去拿就被太宰治拦下,后者低声哄道:“少喝点啊中也,你太容易醉了。”


中原中也不满地皱着眉头,坂口安吾觉得好笑,站出来打圆场说:“这么高兴的日子,你就让他喝吧。”


太宰治苦笑道:“你说得轻巧,他喝醉了受累的可是我。”


“你们现在还住在一起呢?”织田作之助明知故问道。自从太宰治跟中原中也在一起,就时不时在他们这群单身人士面前秀恩爱,织田作之助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经常会顺着太宰治的意思让他秀个够,但坂口安吾每次都相当不满,那副表情就像是得了蛀牙觉得牙疼。


“是啊,所以可怜可怜累了这么久的我吧,中也醉后真的特别能折腾。”


可是中原中也对酒的无限热情是浇不灭的,他对太宰治套路的了解就像是太宰治对他酒量的了解那样深。中原中也端着酒杯在人群里到处乱窜放飞自我,已经半醉的他跟森鸥外喝了一杯,跟尾崎红叶喝了一杯,甚至连福泽谕吉都跟他碰杯,夸奖他给《人间失格》写的主题曲非常出色。


中原中也高兴得让人想起得到了小鱼干的猫,仰着头翘着尾巴,一副骄傲自得的样子。他非要跟太宰治也干一杯,在对方不情不愿的眼神里中原中也强硬地拿过太宰治的酒杯跟自己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他说:“敬你前程似锦。”


看着喝完酒就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的中原中也,太宰治微笑起来,他拿过中原中也的酒杯跟自己的碰了一下,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


“敬我余生有你。”




与谢野晶子看向台下观众,说:“感谢太宰先生和中原先生。本期节目到这里就要跟大家说再见了,在节目的最后有请中原先生为我们带来《人间失格》的主题曲,《污浊》。”









“最佳男主角的获得者是——”


“《人间失格》中叶藏的扮演者,太宰治!”


现场爆发出一阵掌声,太宰治站起身跟中原中也和坂口安吾分别拥抱了一下,走上领奖台。


中原中也松了口气,他手里“最佳音乐”的奖杯已经被手心的汗沾湿,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手有点疼,一低头才发现手心被奖杯艮出了几道很深的印子。


给太宰治颁奖的是圈里久负盛名的前辈夏目漱石,太宰治在接过奖杯时微微躬身说了句感谢,夏目漱石很欣慰地拍拍太宰治的肩膀,回了一句后生可畏。


“《人间失格》能够获得如此多的奖项,我觉得很高兴,也很自豪。”太宰治捧着奖杯,站在话筒前说自己的获奖感言,“为了这部电影,我从几年前就开始动笔,反复修改、推翻、重建、润色,它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我很庆幸它得到了你们的认可。


“对于我来说,拍摄《人间失格》是我从业生涯中最艰难的一次尝试,每一个镜头、每一句台词、甚至每一个背景音乐中的音符都经历了无数次的打磨才呈现在你们眼前。在此,我要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帮助我的朋友们,以及,我的恋人。”


中原中也惊愕地瞪大眼睛,他突然意识到太宰治出门前笑着告诉他不要太吃惊是什么意思。


太宰治没有在意台下众人的惊呼和被媒体记者按得更快的快门声,他继续说道:“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给我面对生活的勇气,谢谢你接纳我污浊不堪的灵魂,谢谢你包容我的小心眼和坏脾气,谢谢你陪我走过漫长的籍籍无名,更谢谢你愿意将我写进你的余生。”他顿了顿,露出一个温柔又满足的笑,“中也,上来一下好吗?”


再一次成为全场焦点的中原中也做了几个深呼吸,站起来往台上走去。他穿着跟太宰治同款的白西装,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衬衫是粉色而太宰治的是蓝色。他踩着长长的红毯,红毯的尽头是高台上冲他伸出手的恋人,中原中也恍惚间觉得这是他们的婚礼。


世界仿佛被分割成两个部分,他和太宰治处于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里,外界的嘈杂再也不能敲响他的耳膜,他整个视野里只有太宰治的鸢色眼睛。


那是他的恋人在等他。


太宰治把走到他跟前站定的中原中也拥进怀里,狠狠地抱了一下。


“我曾经是一个连棉花糖都害怕都胆小鬼,但因为你,我有了世界上最坚硬的盔甲。”太宰治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人做造型时取下的指环,他把刻着自己名字的那枚给中原中也戴上,又把刻着中原中也名字的那枚交给恋人,伸出手让对方为自己戴上这一辈子的契约。


他们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幸好身经百战的主持人没有被这个突发情况吓到,他清了清嗓子,看向唇分后并排站在一边的两人,说:“我们都知道《人间失格》的导演织田作之助先生今天因故没能来到现场,但他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太宰治先生。”


于是大家一起看向舞台后方的大屏幕,那上面播放了一段录像。


录像里的织田作之助对着镜头挥了挥手,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说:“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出席旬报奖的颁奖典礼。如果大家能看到这段录像,一定是太宰又获得了一个影帝。电影制作完成后我就感叹过,《人间失格》必定会成就《污浊》,而《污浊》也必定成就《人间失格》。太宰和中原是彼此的翅膀,作为两人的好友,我曾不止一次地认为,如果七年前的那个夜晚中原没有向无家可归的太宰伸出援手,那这个故事就失去了结局。经历了这么久的努力才完成的《人间失格》,一定包揽了不少奖项吧?它实至名归,而你们则是命中注定。”


中原中也笑得像个孩子一样,他撞了撞太宰治,给了恋人一个骄傲的眼神,显然是对织田作之助的话很受用。


太宰治低头轻声说了句什么,立刻把中原中也气得吹胡子瞪眼。


主持人及时打断了两人的眉来眼去。“搞了这么大一个新闻后,两位有没有什么想要对大家或者自己的粉丝说的吗?”


太宰治拿起话筒架上的话筒,微微思索几秒,说:“我想告诉你们,遇见对的人很难,与对的人相爱更难。”


他与中原中也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他们交握双手,像无数次那样十指相扣。



“但少年一瞬动心就永远动心。”*





fin.

*BGM最后一句


一个不算后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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